来源:作者微博 @颜不染
颜不染评论李世默系列:
首先,我想说的是,李世默到底是受过不少美国教育,水平比红朝自己豢养出来的玩意儿比如周小平花千芳之类毕竟是高多了。那么,庆丰包子为何将黄马褂赐给周小平花千芳而不是李世默呢?有一位网友在我微博下评论包子赐黄马褂时用了一个典故,“千金市骨”,这个典故也叫“千金买骨”,就是说以前有个大王用千两黄金买回千里马的尸骨,以昭告天下其求千里马之心诚,结果感动天下,四方纷献宝马。从这个角度说,周小平花千芳不过就是两具尸骨而已,庆丰包子的本意,还是要让李世默这样的“外国人”“自愿”为红朝真理部效劳。
如果要将李世默的真篇演讲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三十年来红朝没有实行民主制也照样成功了!但他的话不能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因为台下听众毕竟以西方人为主,西方人基本都知道,当年希特勒和斯大林自我吹嘘时,都是这么一个说法:看,我们德国或苏联,就业率100%,经济飞速发展,所以我们的制度比你们的民主制要好,好得多!可是,纳粹德国与苏联能够持久吗?西方人对此自然一清二楚。假设,台下坐的都是管皇上叫大大的中国人,李世默肯定就不必费这么多功夫了,他甚至都不必亲自出马,真理部直接派出周小平就足够了!
李世默的开场白,如果用真理部常用腔调来衡量,那绝对是不同凡响了!李世默首先说到,共产主义学说做为一种舶来品在中国是行不通的。这种话,还真得靠李世默这样的“外国人”来说,真理部自己哪怕脸皮再厚,这样欺师灭主的话它还是不敢说,尽管它一直是这么做的,比如宪法中的四条,其实核心就是坚持狗P领导这一条,其余都是牌坊。但这样的话让“外国人”李世默来说,不仅显得自然,而且真接地气,无论是台下的西方听众,还是后来追捧这个演说的中国人(包括我的大学同学),的确都是真心认为共产主义此路不通。
李世默在听众赞叹之时,话锋立即一转,因为共产主义这个意识形态做为舶来品在中国行不通,所以其他舶来的意识形态比如民主制在中国也都行不通!这个说法的确也是容易打动人的,尤其能够打动大部分中国人,因为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这么想的:且不说共产主义本身之荒谬,即使其不荒谬,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这种方式本身也是错误的;所以,即使民主是好的,也不能提倡跑步进入民主制度,所以不能立即实行一人一票,否则就是揠苗助长,就要天下大乱。
我们今天要分析的,就是要看看李世默的如下逻辑是否成立:因为共产主义实践在中国失败了,所以中国也有理由拒绝民主实践。
马克思最早提出人类最终会实现共产主义时,是基于这样一种判断:资本家的剥削造成了劳动异化并导致人性异化,最终导致人类发展不可持续,这是私有制的原罪。然后马克思提出了解决之道:公有制下的劳动者都是为自己劳动,所以不会出现剥削,因此没有异化,因此最终会实现人类大同,马克思管这个人类大同叫共产主义。
说实话,马克思对早期资本主义的分析与批判是非常深刻的,如果将他的分析应用到今日红朝,肯定就是不折不扣的寻衅滋事罪了!西方政治哲学界,至今也是一直将马克思当作学界前辈来研究的,西方大学至今还有专门的课程研究马克思理论,哈佛已故著名教授政治哲学界泰斗人物之一诺齐克还有专文讨论马克思的剥削理论。
但是,马克思主义到了苏联与红朝,就完全变味了:在苏联与红朝的共产主义实践中,任何意识形态上的对手,都可以而且必须在肉体上被消灭。换一句话说,如果真存在共产主义这么一个幸福彼岸的话,那么到达彼岸的必由之路就是不断的杀人。共产主义实践之所以失败,关键就在于,不是因为追求的目的错了,而是因为追求的手段错了,这种嗜血的手段或许可收一时之效,但绝不可能持久。
现在不妨再来看看民主是怎么回事。马克思之后,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其他政治家及学者都有类似的认识,即早期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方式的确过于血腥,要持续发展,就必须找到一个可确保长治久安方法。那么什么才是长治久安的方法呢?什么又是幸福彼岸呢?目前的共识是,幸福的彼岸是自由平等,抵达彼岸的方式民主,其特点就是和平–以和平的方式达成妥协,倒过来说也行,以妥协的方式确保和平。其理论基础则是人性都是相通的,凡是人,都热爱自由,所以判断一个政治制度是否合理,就看它是否能够保护自由,特别是思想的自由,又叫天赋人权。
综上所述,西方国家的民主实践有苏联红朝的共产主义实践的关键区别不是如何定义幸福的彼岸,而是抵达幸福彼岸的方法。共产主义实践就是强调阶级斗争,一个阶级不仅应该而且必须在肉体上消灭另一个阶级;民主实践则强调人性论,坚决反对在肉体上消灭或囚禁意识形态上的对手。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李世默的开场白等于是在说:因为以杀人为乐的共产主义实践在中国已经失败了,所以拒绝杀人的民主实践也不准在中国实施!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逻辑吗?
事实是,虽然三十年来,红朝已经放弃了共产主义实践,但通过肉体囚禁意识形态对手的暴政本质则一点也没变!这其实就是现在有人替阶级斗争招魂的社会基础,其具体表现就是,反革命罪没有了,“寻衅滋事罪”则遍地皆是。
我的这个说法,估计很多国内朋友未必会赞成,这些朋友一定会说,三十年来,绝大多数的中国的生活毕竟是大大改善了,而且没有了前三十年的动荡,怎么能够说本质不变呢?我的看法是,失去了道德感召力的专制政权其实更有解决民生的动力,因为他们不得不靠解决民生来赎买执政的合法性,而始于九十年代中期的做大蛋糕论,就是其典型表现。
做大蛋糕论的理论基础是:以前是我吃一块蛋糕而你没有吃,于是你要造反;现在蛋糕大了,我吃九块,你吃一块,只要我不让你知道另外九块被谁吃了,你就自然会管我叫“大大”。如果假设有哪个刁民想告诉大家另外九块蛋糕的去向怎么办?问他一个“寻衅滋事罪”,肉体囚禁,然后告诉广大良民:看,他不让你们好好吃分到手的蛋糕!所以大大我把他抓起来了!
然而,总有一天,想知道另外九块蛋糕去向的人会越来越多,于是就有了越来越多的寻衅滋事罪,越来越猖獗的河蟹与维稳,越来越害怕风靡世界的民主实践,越来越需要李世默周小平花千芳等人来变着花样告诉中国人民美帝整天就想破坏中国人自己烤蛋糕。不过,我不太确定的是,会不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李世默周小平花千芳呢?我估计,庆丰包子自己也不能确定,所以他就玩了一个“千金买骨”的把戏。
把戏能否成功?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 Yunshan for 中国数字时代, 2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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